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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三章 徽州商人

第七十三章 徽州商人

陆成祥他们选了两家窑厂,定购了瓷器。大部分定购的瓷器,窑厂库房里都有现货;少部分还在窑里。不过窑已经停火,就等窑慢慢凉下来,就可以开窑出货了。因为窑不能凉的太快,否则瓷器炸了容易出废品。

陆成祥他们就轻松了,四处又转了转,看有丝绸便宜又进了些丝绸。这一天,几人在茶馆喝茶,听到旁桌一位从福建来的商人说,这里米太贵。陆成祥本来觉得这里米已经很便宜了,正要等张知木回来,决定是不是在这买些米呢。陆成祥主动过去搭讪,问福建为啥米那么便宜。那商人说,福建本来就产米,可是南洋那些商人,从咱大明运出去瓷器、丝绸,却没啥东西运回来,听说大明米贵,就都从安南运过来不少稻米。安南那地方一年能产三季稻子,米便宜得很。米到运到福建就运不出来了。福建这地方到处是山,路不好走,往外运一是运费太高,二是关卡收税太高。而且这里山高皇帝远,不但收税没个准,说多少是多少,稍有不满,就是毒打,没收货物。这些年,这些商道都有些荒废了。米运不出来,自然就便宜了。陆成祥问,那为啥不往北边运,那边米贵啊。那人说,这商品中,米是最便宜的,不值得再往北运,再加上运费就不值了。人家多运点瓷器丝绸回去啥都有了,就是在福建便宜卖,也是挣钱的,比空船来不知道便宜多少,所以人家就不费那个事了。

陆成祥一听,高兴的心都蹦蹦地跳,回来跟几人一说。阎伯驹说:“知木回来知道这信,不一定高兴成啥样。这下好了,我们也可以到福建去逛一逛了。”

盼着张知木早点回来,几人心里着急,每天都派人在码头等着张知木。

终于等到张知木的船队回来了,码头上的人远远望见,就飞奔回去通知陆成祥等人。几人来到码头一看,张知木运回来一批石头,都不解。陆成祥说:“哎呦,你大老远的就是去弄这些石头啊。”张知木说:“别小看这些石头,我宁可丢了你定的那些瓷器,也不想丢了这些石头。”

大家雇车把石头,都运到一处库房。陆成祥说:“瓷器都订完了,这两天就可以包装了。不过一有件急事,等你等得好苦。”

陆成祥说完,张知木一听,有这好事。想了一下说:“你能把那福建商人请出来吗?,我想请他吃顿饭。”陆成祥说:“这好办,我知道他住在哪里,现在没走。”

张知木又吩咐,把这些石头重新包装,别路上都散了。

晚上,那福建商人还带来两位苏禄商人和一位在苏禄经商的华人。原来这福建人是陪着三位来景德镇的。几人见张知木请客的档次,就知道张知木不是普通的商人。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,大家就都不拘谨了。张知木客气一番,打听了一下福建的稻米的情况。不过,张知木更详细的问了,橡胶树的事情。那几个人都没听说苏禄有橡胶树。张知木进一步解释,说:“那也叫会流泪的树,就是树皮割开会流淌出白色树汁液。这种汁液干了以后很有弹性,可以拉出很长。”这时,几人才明白。那两苏禄人说,他们那里有很多这种树。当地人盖房子用汁液涂房顶,可以防雨。听说这种树是好多年前,弗朗机人带过来的。张知木一听,非常高兴。比听到粮食的事还高兴。

张知木做了一个决定,现在人员分成两路。由柳成璜带领十个人,把在这里定的瓷器和石头运到扬州李茂那里。路上在南京把那里的货物和人员都带上。张知木带剩下的人直奔福建。张知木说:“我们不能空手到福建,按西番商人喜欢的样式,定五万瓷器,还要定五万丝绸织物。明天我要去一趟徽州,陆先生定完货物和我一起去。柳成璜也要等我们回来再一起分头走。”

陆成祥说:“这好办,西番商人定货量都很大,这窑厂家家都有存货,他们定的精品少,主要是量大就行。到窑厂一问就知道他们都喜欢啥样了。”

定完瓷器,张知木、陆成祥、杨玉琳还有阎伯驹,一起奔徽州了。这次是刘云带着十个人一起去的。好在这江南就是好,到处都通船,慢是慢点,可是稳当。一路上山清水秀,这些北方人,这次又融在这青山绿水之间了。兴奋的张知木站在船头,又给大家唱了一曲《在水一方》。“绿草苍苍,白雾茫茫,有位佳人,在水一方……”一曲唱罢,一时间大家都没声音了,连船夫都差一点忘了摇橹。这婉转优美的旋律,这个时代的人哪里听过。再加上此情此景,尤其是张知木唱到“我愿逆流而上, 依偎在她身旁.”时,想起再也见不到的前世的妻子儿子,是满含热泪,十分的投入动情。还是阎伯驹说话了,“我说,知木啊,以后还是别唱了,再唱我们的魂都飞走了,还有谁陪着你了。”大家这才轻松了。杨玉琳说:“再唱,太好听。”张知木说:“以后,我们成立个文工团,专门唱给大家听,再配上乐器,那就更好听了。”那边的船工,由于语言的关系,虽然听不懂歌词,但也被深深的打动了,在那自己努力回忆这个旋律,轻轻哼哼。

徽商绝对是一个奇怪的商人集团,前世时张知木就对他们很感兴趣。整个徽州地区,七成的男子都是出去经商的,很多都是少小离家老大回,黑发出去白发回。他们吃苦耐劳,以徽骆驼著称。鼎盛时期徽商曾经占有全国总资产的七分之四。张知木心想,我们现在这点钱,和不及徽商的零头。到徽州住下后,陆成祥问张知木:“我们都准备在徽州采买些什么东西?”张知木说:“徽州的文房四宝,纸墨笔砚都要多进些。尤其是纸,澄心堂纸要多进些。”张知木知道以后发展生产,画图要用好多纸,以前在窑岗画图用的那些小纸,实在是不方便。

“还有,生漆、桐油、茶叶都要买些。”

陆成祥说:“这样,以前徽州商人,有到北边我们那卖货的,我见过一些,我现在出去看看货,也看看有没有老主顾。”

张知木说:“你去吧,不过不必强求什么老主顾,有更好,没有也没啥。大家都认识银子。”

陆成祥领人出去了,张知木也领着剩下的人,出去逛。真的是又一番感慨。这里到处是几代甚至几十代徽州商人留下的深宅大院。想到以后这大多会毁于战火,张知木想我来了,不知道能不能避免这一切。如果徽商的财力不被破坏,鼓励他们发展工商业,给他们创一个好的条件。他们一定会给整个国家带来一个奇迹。

回到客店,陆成祥已经回来,还带来一位客人。原来这就是以前陆成祥的老主顾。这次巧了,他正好在徽州没出去。来人说:“听说张东家到了徽州,我们有几位商界同人想请张东家一起聚一聚,以表我们一片敬意。我们好多商家由于商路不通,都在家里出不去。张东家的到来,就是告诉我们可以上路出发了。张东家为我们打通了商路。以前只是传信过来,还没敢相信。这次您来了,整个徽州商界都高兴啊!张东家一定给我们徽州商人一个面子。”

张知木没想到自己已经弄出这么大的动静。只好说:“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
晚上的宴请,张知木也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排场。一共摆了四个大桌子。张知木估计来的都是在徽州有头有脸的,一一介绍,张知木不住的客气。其实这种场合,一个也记不住。令徽州商界意外的是,杨玉琳的到来。一般这个时代的商界基本上是女人的禁地,女人是不能出现在这种场合的。可是当介绍完,这就是虎威镖局的局主的女儿时,这些徽州商人服了。以前光听说过有女英雄,今天果真见到了。再加上杨玉琳落落大方人又漂亮,更让商人们惊叹不已。其实今天能到场的徽州商人,除了陆成祥的那位老主顾实力稍逊外,都是家财不菲的。他们觉得山西商人还是上不得台面的,实力更是不值一提的。这些山西商人能冲出来,完全凭着北方人那种敢拼命的劲,硬闯出来的。不然朝廷都没办法的事,他们就办了。

品尝了正宗的徽菜之后,身边的一位商人说:“我去过北方,那里的鱼可没有我们这里的好吃。所以山西人都不吃鱼。”张知木听出点味道来了,说:“山西人不吃鱼,是由于长期养成的习惯造成的。久而久之,山西人就不会做鱼了,也做不好鱼了。可是我们那里是个例外,我们那里是不可一日无鱼了。方才你说,这里的鱼好吃,不假。这里山清水秀,好水出好鱼。而且徽菜师傅做的也好。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,也养一方鱼。这里的鱼,蒸着吃比北方的鱼嫩,好吃。但炖着吃就不如我们黄河的鲤鱼了。尤其是鲶鱼,北方的鱼可以炖汤喝,南方的鲶鱼炖汤喝,就有土腥味了。希望有机会,到山西我请大家,吃黄河鲤鱼,喝黄河鲶鱼汤。”

席间大家,又谈起经商之道。说起徽商打开海外市场的时候很自豪。张知木问了一个问题:“诸位想过没有。为啥以前,一两金子可以换五两银子。而现在一两金子可以换十两银子?”

有人说物价涨等等原因。张知木说:“大家说的都不是主要原因,就是因为海外贸易。我们大批货物外流,大量白银流进。我们这里慢慢地物少银多,物价能不涨吗?”张知木一番高论,真的是满座皆惊。他们都是商界的精英,张知木一点透这个问题。大家一下子都明白了。

“张东家对这个问题有啥高见吗?”有人问。

“我也没啥高见,求自保的话就多存金子少存银子,购买田产。开办实业。反正埋在地下,会越来越贬值。若从长远解决这个问题,那就是富民,民众手里有银子了,好东西就不用外运,我们的银子也就能保值了。不是外运东西不好,不好的是,我们进的东西太少。贸易不平衡,必然物价涨,银子贬值。”张知木说。

张知木这次在酒宴上的表现,可是出尽了风头。给徽商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以后,张知木的生产搞起来之后,徽商是很主要的经销商,到那时张知木才真正知道徽商的能力。他工厂里有些商品,几年内,是生产多少徽商要多少。

实在不能耽误时间了,张知木一行,买完货物就赶快雇船回到景德镇了。

把从徽州购回的货物,和已经包装好的瓷器丝绸等,都装上船,交代给柳成璜。要带到福建的货物也装上船。

张知木嘱咐柳成璜,路上大家吃的要好些,记住人最重要,真有麻烦,要先保人,再保货。这是柳成璜自己第一次独立负责运货,他深知这是张知木对他的信任,说:“张总,你放心我会尽我的全力把事情办好,不敢有一点大意。”

送走了柳成璜的船队,张知木船队也上路了。张知木他们这次走的是自秦汉以来就存在的古道。出景德镇进鄱阳湖,沿着抚河到广昌,在广昌上岸后,经石城陆运到福建宁化,然后换小船,沿清溪河运到永安,再陆运到漳平,在漳平换大船顺九龙江到漳州,再走海路到当时的东方第一大港泉州。一路上,万般艰辛,尤其是北方人,对这又湿又热的天气极不适应,好在沿途都有卖当地人自己熬的清热降火茶的,一行人总算没有倒下的。天气还好办,可是人祸却让张知木很伤脑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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